像世上许多其他技能一样,素描是一种在同一时间里要思考好几件事的思维活动。因为有意识的思维似乎一时只能想到一件事,而潜意识的思维在我们画画的时候却会兼顾到许多东西。所以,整个学画的过程中,要求我们认识到潜意识思维与一定数量的物体之间的联系,以便潜意识活动能尽力为我们所控制利用。
实际上,我倒倾向于认为一个画家在他还没有全部掌握所学的技能之前,不能算做一个有造诣的画师,这种技能包含画家潜意识才能的一部分。如果不做到这一点,一个画家要表达自己的意图是相当困难的。
当然,初学者和门外汉容易把技术与艺术混为一谈。读到这里时,务必请你记住:技术不过是达到目的的一种手段,绝不能与目的本身相混淆。
一.意图通过象征物来传达的意识
现今我们所见到的各种类型的素描——无论是远古的前辈画的,还是不同地域的人画的,是孩子们画的,或是二十世纪最前卫画家画的——都是画家在努力表达与观者的交流、沟通的结果。例如我们要研究的西方传统素描:即是在创作方法和手段上通常称作写实的素描。这种类型素描的基本特征是通过象征的手段传达一种意图,这些象征物必须是三维形式的立体形象。简单地说,就是画家设想出一个形体。并把它画出来,而看了这幅画的其他人就能知道他想表达的意图。
二.形体意识:它的形态、明暗和位置
首先,为画出一个特定的形体,你必须意识到这个形体的存在状况。画人体的时候,让初学者最感困难的原因之一就是许多形体结构是他们从未听说过、想到过的。对他们来说,这些形体确实就不存在。比如,许多初学者不知道胸廓这个人体上最大的形状,更少人知道阔筋膜张肌了,没有这些形体结构知识要想真实可信地表现骨盆部位就不可能。的确,这条肌肉在人体处于某种姿势时占了人体整个轮廓的15厘米或更多一些的分量,可以想见它是何等重要。
一旦意识到一个形体结构的状态,你就应确切画出形状的轮廓位置。要是不把形体的确切形状定下来,你靠什么向别人传达你的准确造型呢?
还有,你要运用自己头脑中已有的知识、而不是靠其他什么办法来给形体确定光线。你可以用强光使女性的乳房看上去像一个平面的白色圆片,或是任何什么似乎不太真实的球体形状。
最后你要确定形体在空间中的位置。当然你不希望同时去画两个或更多不同的位置,也不希望画出来的形体位置与真实的形状不符。